kklovv

虽然这首诗已经烂大街了。但在我心里只有一元配得上它。

—————————————

01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新生与死亡，医院里皮肤皱巴巴的婴孩和气若游丝的老人，一个是新生另一个是消逝。

生和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充满了聒噪的、嘹亮的哭声的拥挤产房，和漫天黑灰、只听得呜呜咽咽悲泣的火葬场。

还有永远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飞机场。人们在短暂的拥抱后举手挥别，从容地转身离去。

生死轮回,相聚离散。陌生的人匆匆擦肩而过，全然不知道发生在彼此身上的悲欢离合。

但正因为有不可避免的离去，人们才会紧紧抓住每一个可以纪念的日子，用照片、用庆祝一起抵抗岁月的逝去。


02

金作家一直都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代表nim的时候，那时的徐伊景才15岁。

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校服很妥帖地穿在她身上，瘦瘦高高的，不像花季少女却像个明眸皓齿的清朗少年。

只见她腰背挺直地站在徐峰秀的旁侧，脸上没有什么笑容，疏离而淡漠。在徐峰秀简单的交代后，和自己微微颔首就回了房间。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个人助理，不过样样都优秀的她好像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03

生日在李世真家里一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论是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还是和姨母颂美一起生活的时候。

春天的夜晚，还带着漫长雨季后的潮湿。朦朦胧胧的夜空中堆积着厚厚的云层，透过亮着暖色光线的窗户里是平凡的一家三口的剪影。

在李世真的记忆里，自己的生日总是在清早起床后一碗热腾腾还卧着两个鸡蛋的长寿面开始。是经不起燃烧的彩色蜡烛在唱完一首生日快乐歌后软塌塌地融化在蛋糕表面的烛油。是灭了灯的黑暗里 爸爸妈妈在明明灭灭的烛火后面的笑颜 。是脑海中向来大大咧咧的爸爸在唱着五音不全生日歌的时难得显露的窘迫和害羞 ，是自己长大了也牢牢记得的妈妈身上幽微的香气。 是戴在自己头上的纸质王冠。

但是挣扎于生计的人没有闲暇去怀念过去，也没有资格去深究命运与自己开的玩笑。

她只能在无星无月的黑夜里奔跑。一次偶然的冒充，却让她在回首间遇见了那个总带着让人看不清意图的笑容的人。

她被那似是而非的笑容所诱惑，痴痴的追逐在徐伊景的身后，想要看见总是冷静自持后面真正的徐伊景是什么样子的。


04

而在徐伊景的记忆里，竟没有关于生日的片段。就算是回到日本后在整理爸爸的遗物时发现的几本旧相册，看见上面自己穿着裙子，很开心地吃着蛋糕的照片也没能让她想起来是在何时何地发生的 。

人会本能的钦羡琐碎的温暖 。

十二年前在广告牌鳞次栉比的喧闹夜市收账，其实是徐伊景在日后一直会回想起的一段经历。在别人眼里的危险，对她来说却是难得的自由，在那里，她可以不用去想自己身上沉重的枷锁，可以享受稀有的自在。

在暗夜走过那些热闹街巷，她曾目睹那些恋人的缠绵与甜蜜，也曾看见心伤的人站在街边独自留着眼泪。

当然也会期待，期待有一天会有一个人陪自己在这里游逛。


其实徐伊景在小时候被绑架过，那时徐家刚来日本，脚跟还没站稳。永远不表露情绪的徐峰秀刚听见这个消息时竟也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几秒钟。直到一旁的赵理事开口询问，才恢复了冷静，进而飞快地布署人手。一边准备好绑匪的条件，一边顺着蛛丝马迹迅速地查清了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这次绑架的闹剧原本只是对手为了给新起的日韩金融一个下马威，因而最后在和平中落幕了。


但从那以后徐峰秀就让徐伊景跟着赵理事学习柔道了。即使那时她还是个跑都跑不快的小孩子。


如果让徐伊景回忆生日的话，大概也只有那个秋天了。

那时还在上高中的徐伊景，有天下了晚自习回来意外发现了自己房间里放着一把手枪。走进了看才发现，手枪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祝小姐生日快乐，希望这把手枪你永远也不需要用上。】赵理事留


05


凌晨两点钟的雨。反射着城市绚烂灯火的暗红色天空。被闪电照亮时，瞬间泛白的天空。天空像一座旧城， 让人在抹去时间和空间的界限里，轻松堕入梦境。

忽远忽近的雷鸣在黑暗里分隔出绝对的安静。隔绝嘈杂的密集雨点随意敲击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就笼上了一层雾气。


和雨天相关的记忆总会在下雨的时候苏醒。在那个雨夜里仓皇的奔逃，混合了雨水和眼泪的水滴，把明艳动人的妆容变得狼狈而可怜。初秋的雨打在身上，是砭人肌骨的寒。她只能用尽全力的跑，纵使无数次的滑倒、跌落。在滂沱的大雨里，她赤足奔跑，为了活下去。

清晨5点半的天空，紫红色的云，好像是睡梦中的人那些绮丽又惆怅的梦，飘浮在沉睡的城市上空。

还没拉开窗帘的房间昏暗着，床上的人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迷糊地摸索着床头吵个不停的闹钟。

属于黑夜的、腐蚀睡梦的想念，那些在雨夜里难以摆脱的、犹如细密的雨声围困她的难忘不舍，在睁开眼睛，在越来越早的放亮的初夏的烘烤下通通蒸发，秒针一过6点，在单调的闹铃声中，从梦境里醒来。

但是无论晴天还是雨天，不管缺少了谁，这个世界总是在每个早上如常苏醒，照常运转。



06

在白天变得越来越短的夏末，夜里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忙碌了一天的李世真下班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画廊前。

不过冷冷清清的画廊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那个她此刻最想要见到的人不在这里。

其实李世真有一个秘密。

就算去年在离开后S画廊后，她也会在时常走到画廊前徘徊。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身体像是有了记忆一样，每次遇见烦心的事情，或是快坚持不下去她就会走到这里。

看着完全漆黑只有办公室还亮着灯的画廊，秋夜的寒意吹醒了担忧与迫切。那些暗夜， 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那扇窗，任由思绪跑远。

那个人疲惫还强撑的淡若，痛苦而伪装无事的眼睛 ，一幕幕全都落入了她的眼睛。顽固的停在心上走也不肯走。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



那一双悲伤的、沉重的眼睛，在轻笑间，在她的冷漠里，在无数的暗夜搅扰着自己的梦魂。

那么，做了这样选择的自己，会被她责怪吗？

自己真的可以映射出真实的她么？



07

或许是因为温度低的缘故，秋天总会让人思念。

前不久才刚和李世真通过电话的徐伊景站在徐宅的走廊上，放目远眺 。

庭院里的树叶已由绿转黄，枯萎的叶子在秋风里摇摇下坠，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松软的落叶。不由得让人惊觉秋天已经那么深了。

仅仅只是一年的时间，那个自己回头望时一直都在的身影，什么时候已经找寻不见了。

虽然时常和她通电话，从只言片语里也能大概了解她的近况。但是自己还是会担心，担心她有没有吃饱穿暖，担心她遇到危险。在听到她不会跟自己走的时候，不意外，却也不能不说自己不失落。

天知道之前徐伊景有多不喜欢打电话这件事，一般与人通话都不会超过1分钟。

而什么时候，没耐心的她变成了挂不下电话的人了。

自分别之后，每次听见李世真和暖的声音从小小的听筒里传过来，就好像一件针脚细密的围巾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温暖而妥帖。

角色调换。好像李世真变成了走在前面的人，而自己只能看见她的身影兀自远去。

不知道她的头发长了多少，是不是又瘦了。




08

其实离开后的徐伊景曾在一个夏夜回到过韩国。

夏天的雨从来任性的像个孩子，不打声招呼就自在地玩闹起来。

刚下过大雨的天空视野会变得很辽远，青色的云在远方悠然飘着，天空是毛笔在宣纸上层层晕开的水墨色，淡淡的灰。雨后的城市变的像是罩上了一层玻璃，被雨淋湿后每一个细节都变得清晰。

而从傍晚就坐在车里等了好几个钟头的徐伊景，在终于抵不住困倦的半梦半醒间依稀看见被一个陌生男子送回来的李世真。

【是啊，或许是自己忘了。那么优秀的她怎么可能只有自己看见呢。】

徐伊景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不佳的姿势而生疼的脑袋，就想要发动车子离去。

不过李世真礼貌地和陌生男子告别之后，转身就看见了徐伊景。

两个人在沉默里对视着，横戈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黑暗里消失。还未靠近就仿佛已经在无言的寂静里把无法隐藏的想念与爱恋不倦地诉说给对方听 。

太过忙碌的生活好像迟钝了人所有的感官。而这一刻街灯昏黄的光线、夜晚的声音、晚风拂在脸上的触感，让李世真想起自己高中时曾抄写过的一首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虽然一年前自己还看不透猜不透代表nim。

但是只要她的眼睛看向自己，就会从心里泛起软融融的欢喜。

她的目光像是遥远而寂静的天空，在对视间，就能给自己沉甸甸的安全感。

所害怕的、所犹豫不决的一切因为她的注视而有了莫大的勇气

危险？一无所有？地狱？

相比起像懦夫一样逃离这个由欲望和阴谋编织的漩涡，自己只怕不能陪她一起跌入地狱。


而此刻，看着那人眼睛里自己熟悉的满目柔情。还睁大了眼睛在不敢肯定的吃惊里恍惚的李世真，随即皱起鼻子甜蜜地笑了起来，还一边咬着下唇像是按耐着什么情绪一样。

眼前这个自己在无数的黑夜里翻来覆去思念的人啊。
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真的离开过自己吗？
或是说这只是自己的梦？

想要确定的李世真三两下就跑到了车边，高跟鞋在无人的静夜发出清脆的声响。
【噠噠噠】
听起来像是此刻胸腔里狂奔的心跳，急促而慌乱，像是怕错过什么一样。

[代表nim]
只是一声呼唤便让徐伊景的那些胡思乱想都安静了下来。
[嗯]
不过她只是轻轻回答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代表今天到的吗？那么晚了，进来休息下好不好？]

徐伊景看着面前这个小心翼翼询问自己的人，怎么还是这么怕自己啊。虽然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看见眼前这个人前一秒还期待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不想她伤心的情绪盖过了理智。因此随即打开了车门。轻声答应着[好]

听见那句回答，只见刚才那个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的李世真瞬间变得雀跃起来。

为自己找了恰当借口的徐伊景，想着【自己只是下午买了张机票就飞到了首尔，什么都没准备，当下在李世真家住下是可以想到的最佳方案了。】

永远不急不忙，头脑精明的徐伊景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告诉自己。

而颂美去上了大学，而姨母今天刚好是夜班没回家。所以留宿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坐在沙发上的徐伊景看着李世真手忙脚乱的在烧开水泡茶,像个被突然家访的孩子一样紧张，心情就突然变得很好。

在分别之际，这个人就好像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了，也曾笃定地向自己许诺要建立属于她的王国。可是，现下，在自己面前，她却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真是个傻瓜。只会傻傻地追逐在自己的身后，却不愿环顾四周。自己从未舍下她。】



已是深夜，两人匆匆洗漱完，关了灯的房间只听得到客厅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李世真努力闭着眼睛想要入睡，由于身高的缘故脚怎么放都不是太舒服，但其实不是因为不舒服。是因为无处安放的狂喜让原本累了一天的大脑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自己思念了好几个月的人现在就与自己隔着一扇门睡着。还睡在自己的床上。就连刚才自己打算给她重新铺床的举动都被她制止了。意外的重逢，并没有与自己在脑海里设想过千百种的场景重合。但或许是来的太过自然，就算没有自己想象的拥抱和触碰，自己也心满意足。

此刻的沉默不是空虚的，而是填满了默契与信赖的安心。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而房间里的徐伊景倒是在流沙一样安稳中陷入了的睡梦。像是长久缺觉的人终于找到合适的床，在躺下之后就迅速入睡。

但原来她是多认床的人啊。可是她不会去深想原因，就像今天的冲动一样。

有的事，就这么自然的发生又能如何呢？



09

1个半小时的的飞行时间短的让人恍惚。自从上了飞机就闭着眼睛假寐的徐伊景直到听见飞机开始下降的提醒，才惊觉透过机窗所看出去的景象，在灰色的层层云雾间已是熟悉的首尔了。

回到了日本徐伊景才发现韩国还有些未尽的牵扯事项，因此上个月就把赵理事和金作家都派遣了回去。但是不知道李世真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也不声响地跑去帮忙了。

昨天徐伊景刚与金作家刚通过电话了解了事情进展顺利，近几天就可以回来。不过还有些文件需要她亲自过去确认一下。索性就让助理订了今天的机票回来。

阔别了快一年的画廊，站在门前的徐伊景脑中的闪过画面是


在那次酒会上身着红裙款款而来的李世真
在雨中留着眼泪委屈又不甘的李世真
倔强的李世真气冲冲地跑到画廊质问自己的样子。
还有穿着自己衣服去谈判的李世真
乖乖的陪自己喝酒的李世真
温柔又小心的帮自己治疗积食的李世真
握着自己的手自信地说要建立自己王国的李世真

.........


所有着急的、失落的、生气的、笑着的她

她，变成了自己思想的主角。

曾经折磨自己的恶缘与仇恨被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只有在自己不可抑制的思念里，变得愈加清晰，愈加刻骨铭心的她。



【这个时间点了画廊应该没有人了吧？】

这样想着的徐伊景进了大门后，打开了灯发现一切如常。

【看来大家都回去了】

辗转奔波和时差让她难得卸下了防备，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休息。纵然亮着灯，不堪疲惫的她还是进入了浅眠。

而就在她的睡意快要彻底滑入谷底的时候，突然消失的光亮和细碎的响动让她警觉地清醒了过来。在朦胧之间她看见推着生日蛋糕出现的李世真，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作家、理事和卓。

[生日初卡哈密達，生日初卡哈密達，生日初卡屋哩代表nim，生日初卡哈密達～]

在黑暗中，安静的画廊被欢快的生日歌填满，像是有回音似的。


随着越来越近的李世真站定在徐伊景的面前，生日歌也戛然而止了。

可是表情阴晴不定的徐伊景抱着双臂的样子，吓得没有人敢先说话。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又像上次圣诞节一样毫无预兆地刮一阵西伯利亚寒风。

【代表nim生气了吗？】


只见一言不发的徐伊景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大家不敢出声了。连蜡烛的火光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在不争气地打着颤。

不知道视线该落在哪里的众人只好盯着蛋糕看，一个个在心里默默乞求着徐伊景不要生气。

但那个看着李世真手足无措的样子，需要使劲攥住手指才能压下发笑的冲动的徐伊景看了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绷不住笑意打趣着说

[李世真 我都不知道你唱歌那么难听啊。]

[啊？....]

看着眼前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却弯起了眼睛的代表，李世真才后知后觉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金作家看到破冰的气氛，眯起眼睛笑着说

[快许愿！！快许愿！！代表nim]。边说还边拍着手。

而徐伊景只是轻轻阖上眼睛后停顿了不到10秒的时间，就施施然吹掉了蜡烛。

待金作家和李世真把蜡烛拿掉之后，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代表被吓得不清的卓笨手笨脚地拆着塑料盘碟，还发出“窸窸窣窣”让人心烦的声音，他一边抱歉地笑着一边努力解着盘碟的外包装。


但急性子的李世真看不下去地嘟囔着

[哎一古，笨死你算了]

边嫌弃边把盘碟从他手中直接夺了过来。

不过两个人拉扯之间不小心掉出了生日王冠，明黄色的生日王冠仿佛像一块烫手山芋。众人面面相觑，面对摸不清情绪的代表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纵使代表晚上看起来心情很好。

不过那个中心人物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望了一眼就淡然地说了句

[李世真你戴吧]

一句简单的话就解了围。

金作家连忙过来帮李世真戴上帽子，只见明黄色的生日王冠戴在她头上，蠢兮兮的可爱，和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大白牙，倒是出奇的合拍。


分好蛋糕后，金作家和赵理事都自在地吃了起来。但是调皮的李世真一直伸长了手想把奶油抹在卓的脸上，卓一开始还好脾气地躲避着，趁着身高的优势。可是就算他投降了放任李世真把奶油抹在自己下颌上，这个人也嫌他的样子不够可笑。结果就是，被惹急了的卓就拿着蛋糕满画廊的追着李世真跑，想直接把蛋糕往李世真脸上盖。

大概李世真是属兔子的，机敏又灵活，竟几次都成功躲过了来自卓的奶油攻击。几个回合下来，不过得意的人总是不免大意，追逐的累了的李世真就近坐在了徐伊景的所坐的沙发的扶手上。卓也佯装休战地站在了不远处喘着气。

翻转颓势的时机是最重要的因素。只见卓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到了李世真身边，端着蛋糕就打算往她脸上盖。但是李世真一侧身，蛋糕滑到了她的身后。随即站起身的李世真，在旁边拍着胸脯嚷着【好险好险】。却没有注意到气氛被瞬间冷冻的画廊，直到她看到卓好像吞了一只苍蝇那般奇怪的表情才回过头看。原来那块蛋糕被她起身的动作抵了一下，直接蹭到了坐在她身后的徐伊景侧脸上。

白色的奶油就这样抹在一脸平静的徐伊景脸上，画廊的众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立在原地。

[代表nim！对不起！对不起！！]

慌了心神的李世真急的直接拿自己的袖子当作纸巾上前想要替她擦拭。不过脸上还抹着奶油的徐伊景拦住了她的手，站起身说

[不用了，我去清洗一下就好。]

李世真尴尬地缩回了手，还是放心不下地跟在徐伊景的身后。

在洗手台前捧着水细细清理的徐伊景，把甜腻的奶油洗掉后抬起头才发现身后的李世真垂头丧气站在那儿。

[我没有生气。]

听见声音的李世真红着眼眶自责的看向正在把脸上的水珠擦掉的徐伊景。

[跟我来。]

没有安慰也没有关心李世真的低落情绪，徐伊景只是淡淡说了句话就往外面走。






时隔了快一年的天台，这个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火璀璨。从这个高度俯瞰整座城市，那些在黑暗里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像目光锐利、嗅觉灵敏的野心家，在这个永远热闹的竞技场，凭借不停燃烧的欲望，追逐着代表着所有权利的灯光。

这个城市没有黑夜，被永不熄灭的灯火照亮的天空，是调合了橙红与墨蓝的一种介质。

仿佛没有终点的路灯兀自林立，光鲜亮丽的广告牌，远去的鸣笛声。光影声色相融。那些灯光在明明灭灭之间，闪烁不定。

只是出神地看着夜景的两人很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这个生日我很开心。]

原本并不期待徐伊景会说什么的李世真有点儿吃惊的看着身旁这个眼睛还看着远方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声音带着秋夜里独有的空寂，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对答案有着肯定的信心。

只见她话音刚落就转过头笑意妍妍看着李世真。



这个人的眼睛里 盛着的宠爱与纵容

像是骤雨后的天空 晴朗的让人想安睡在没有一丝杂质的蓝色里虚度光阴

像是大雪后的暖阳 无声融化了所有的寒冰

像是炎夏的大雨 浇熄了所有的焦急与不安

像是此刻的大风 把所有的胆怯和彷徨都吹醒



而那个笑意粲然的李世真都来不及回答就上前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人,温热的气息挨着耳廓，急切地说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

[傻瓜]

一来一往的幼稚重复，好像谁都不想当那个先承认的人。



也许是两个人都太过贪念此刻的温暖，谁都不愿先放开手，只想沉浸在对方的温度与气息里。

于是良久无言的徐伊景环紧了扣在李世真腰上的手，挨着她已经发红发烫的耳朵说

[那以后的生日也都拜托你咯～]

[好。]

是这个世界最动听的情话。




















———————————————

啊！老夫的少女心♪(*^^)o∀*∀o(^^*)♪！！！！